18637302099

在线留言X
快速询价 拨打电话

鲁迅黑暗的闸门

谈文学自然绕不开鲁迅这座大山。趁父亲节即将来临之际,谈谈鲁迅先生的“怎样做父亲”,希望能给予当下的鲁迅研究及现代教育观一些启示。

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开头便说作这一篇文章的本意就是想“改革家庭”,这当然是因为旧社会的家庭关系——尤其是父子关系存在着诸多弊端。这篇杂文作于1919年10月,在他发表了《狂人日记》之后,这可以看成是为“救救孩子”作下的一个注脚。

为什么要救孩子?这是因为青少年始终是鲁迅眼中的净土。鲁迅是个多疑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持以质疑的态度,即使在新文化运动进行得最为激烈、大家都沉浸现代民主社会的美好幻想里的时候,鲁迅仍旧毫不留情地给了当头一棒,他从来都不相信“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也不相信只要革命了,社会就马上改变了。他是很悲观的,不仅反抗旧社会的吃人现象,也怀疑革命者高扬的人道主义。往后的历史事实也证明了他思考的深远性。但有一点鲁迅从未怀疑,即青少年是创造新世界、改造旧世界的主要力量。鲁迅黑暗的闸门

《故乡》少年闰土的世界干净透亮,“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的事”,即使“我”远离故乡多年,回想起来仍旧一片暖意;《孤独者》魏连殳一看到孩子眼睛“即刻发出欢喜的光”,认为“孩子总是好的,他们全是天真”,“大人的坏脾气,在孩子全是没有的”;《狂人日记》中狂人警惕着周遭一切吃人的事物,在“自己未必没有吃过人”的绝望包裹之下,发现只有孩子是没有罪恶的。他们与“成人截然不同”,既不是“成人的预备”,也不是“缩小的成人”。他们天真活泼,有爱美的天性,有丰富的想象力。“孩子是可以敬服的,他常常想到星月以上的境界,想到地面以下的情形,想到花卉的用处,想到昆虫的言语,他想飞上天空,他想潜入蚁穴”(《且介亭杂文·看图识字》)。鲁迅的所有寄托都在他们身上。

如何让这份力量蓬勃发展?鲁迅从“怎样做父亲”讲起。鲁迅指出,做父亲“一要保存生命,二要延续这生命,三要发展这生命(就是进化)”。他从进化论的角度,放出“父子之间并没有什么恩”等一系列惊天的雷,认为“觉醒的父母,完全应该是义务的,利他的,牺牲的”。为什么需要牺牲?除所谓“爱”之外,还因为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被社会侵蚀,特别是在充满着“旧见解”的旧社会里。封建社会极力倡导的仁义道德,实际上是压抑人性的。人没有独立性,而只是道德和制度的附庸,不能看到祥林嫂是被“压榨”的弱者,就简单地断定鲁四老爷是坏人。鲁迅黑暗的闸门

鲁四老爷他也很无辜,他不过是按照他所在社会的道德标准和习俗做事。他在孩童时期,指不定也是像少年闰土一样洁净的,只不过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被定格为如今这副模样,正如后来的闰土被“苦得像个木偶人”,在见到阔别已久的“我”时,尤如死灰地喊出一句“老爷”,阶级地位之差横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保持孩童时期的任何活力。孤独者魏连殳悲哀地说“街上看见一个很小的小孩,拿了一片芦叶指着我道:杀!他还不很能走路……”“我”脱口而出“这是环境教坏的”,虽话落之后即刻后悔,但这却是说中要害的。鲁迅深知封建社会的弊端方方面面,因而才发出了“救救孩子”的呐喊。如何救孩子,这就需要父亲们“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这正是他所倡导的牺牲。鲁迅习惯性在他的小说作品结尾之处来个光明的尾巴,比如“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故乡》),又如“我的心地就轻松起来,坦然地在潮湿的石路上走,月光底下”(《孤独者》),再如“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在酒楼上》),多数研究者认为这是鲁迅心存希望的表现,但事实上,鲁迅是不存有任何希望的。

上文也提到过,鲁迅是很悲观的,在他眼里,希望永远是虚妄的,他也早已预知侄儿宏儿和闰土之子水生的未来是一片朦胧昏暗。可是他仍旧要做出反抗,即使明知这种反抗的结果是牺牲,即使后面是黑暗 前方是坟,他也还是要“走”下去。“走”是他在一切虚妄中唯一有意义的行动。这在当时乃至今天奴颜媚骨遍地横走、功利主义有如洪水泛滥的社会里,尤为可贵。

联系我们
热销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