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面积最大的芦苇荡在辽宁盘锦市,这里产生了一种特殊职业——割苇。 营口是大辽河的入海口,有大片的芦苇荡。盘锦是辽河的入海口,芦苇荡面积比营口大得多。从小我就喜欢亭亭盛开在水边的芦花,那些挺立在纤细枝头的雪白芦花迎风飞舞,充满了诗情画意
每年冬天割苇人要冒着酷寒收割芦苇辽河三角洲连成片的芦苇荡面积有120万亩,每年吸引了众多割苇人前来进行收割作业。收割芦苇要在冬季里进行,此时的东北大地,气温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甚至更低。
芦苇已经变为栽培经济植物碧波荡漾的苇海、纵横交错的水道,构成了一个辽阔、幽深、曲折的芦苇荡世界,宛若曲径通幽的水上迷宫。进入秋天,翠绿的芦苇荡开始化身为一片“金色”海洋。
一人多高的无垠芦苇构成了一片金色“森林”,而这片“森林”里很少有地标和参照物,人走在其间,很容易迷路。辽河、双台子河和大凌河等河流在入海口冲积出肥沃平坦的辽河三角洲,这里被认为是世界上植被类型保存完好、面积最大的滨海芦苇沼泽湿地。
辽宁省盘锦那家卖打捆机到了十二月,另一群候鸟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说着五花八门的方言,穿着打扮也是各不相同。吸引他们的,是一场即将在大苇荡中展开的收割盛宴。 在21世纪初期之前,收割芦苇均由人工操作,百余万亩苇田,全部需要人力一刀一镰地割回来。苇场原有职工显然难以完成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刀客”的职业因此应运而生。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刀客”这个职业到底产生于何时。又是哪一个人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这样的一个称呼。或许,它就如同在每年春秋两季行走于各地,专门帮助当地人插秧和收割麦子的“麦客”一样,由来已久。客,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客;而一个“刀”字,给这个称呼涂抹上些许侠客般的浪漫色彩。
早期的刀客主要来自河北、内蒙古、吉林、黑龙江等地,也有从省内各地的乡村赶来的农民,眼下还有部分刀客来自山东和黄河流域。虽然社会在变化,大苇荡也在不断更改着它的所有者,而这一辈辈刀客也换了数茬。他们多为乡亲、父子、夫妻、兄弟,结群引伴,子承父业,年年岁岁。
1989年或1990年冬天,内蒙古赤峰敖汉旗30多名刀客在割苇工作完成后,一起结伴乘长途客车返乡过春节。本是即将与家人团聚的欢喜,没想到行到半路,这辆大客车与一列火车相撞,酿成47人死亡、33人受伤的惨祸。这件事在盘锦当地和刀客们的心中引起长久的震荡,至今仍时有人提及。所有人都好像突然意识到,即使是从事着这样艰苦的营生,上天似乎也并未给刀客们些许宽宥和垂悯。
辽宁省盘锦那家卖打捆机割芦苇必须要等到上冻。苇塘里的水结了冰,连厚厚的土层也被冻透,人才得以踏入这片湿地沼泽。此时的大东北,气温在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在诗人们看来饱含激情和诗意的大苇荡,在刀客们眼里,更接近残酷的战场。为了赶工期,他们往往一大早就要起床出门,冷啊,真是冷。
旷野中寒风如刀,直逼骨髓,但为了干活麻利,又不能穿得太多。很多刀客因此患上了风湿。还有累。挥镰劳作的时代自不必说,纵使眼下机械化普及,捆扎、搬运,仍需要使出全身力气。每一位刀客的两只手伸出来,无不像一只只手形小钢锉,满是皴裂、厚厚的老茧和粗糙的倒刺。“人进苇荡,驴进磨坊”,虽然他们的语调里带着些许幽默和调侃,但仍然无法掩盖其间的无奈和辛酸。
刀客们住的地方,通常的叫法是“塘铺”。是在苇塘里砖砌的几座平房,外表十分简陋。早年间,这些房屋每年只有不足三个月的割苇期被使用,其他时间均闲置。直到近几年,随着盘锦河蟹知名度飙升,苇塘中也开始尝试河蟹养殖,有的“塘铺”在夏秋之季也成为养蟹人的临时居所。
在苇塘间隙,冻在冰层下面的两尾小鱼。在寒冬的深处,它们与破碎的苇屑、荻花和许多未知的阴影冻结在一起,感觉是“刀客”未来的命运。摄影:孙静文